第六章 家
顾长安家住市外，打车到家时已经晚上十点钟了。
环境会牵动人的回忆。
小小的居民楼贯穿了顾长安的前半生。
上楼梯时，楼梯口的窗沿上依旧遍布着烟头，能想到无数中年男人跑出来偷摸抽烟的样子。
铁门外贴满了小广告，如果没带钥匙不愁找不到锁匠。
顾长安还真没带，只能敲了敲门，然后说出那一句好久没有说出的话：
“妈，我回来了。”
拖鞋的声音啪啪作响。
铁门很快拉开，迎接顾长安的是劈头盖脸一通臭骂：
“你还知道回来？多晚了，晚饭都冷了！是，你是说了要晚点回来，可你没说这么晚啊！跑哪儿玩去了？网吧、桌球厅？”
唐雪玲凑上前，在顾长安身上嗅了嗅，没有烟味，反倒是有一股高级香水的味道。
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扫视上下，发现了儿子手里提着的东西。
“又瞎买什么了？”
顾长安嘴角露出一抹微笑，轻声道：“妈，给你买的礼物，母亲节快乐。”
“哈？”
唐雪玲表情迷惑。
坐在沙发上的顾振都好奇的回过头来。
这不像是儿子会干出的事情啊！
怎么这么孝顺！
唐雪玲的第一反应是顾长安肯定惹事了，连礼物都没接，没好气的询问道：“老实交代，又在学校犯什么事了？”
顾长安苦笑道：“真没有，您就让我进去再说呗。”
勉强让顾长安进门，唐雪玲将礼物提到饭桌上，皱着眉头打开。
“包装这么高级，也不知道上哪捡的，别一打开里面是张成绩单就好了。”
嘴里碎碎念，直到将LV包包整个取出。
唐雪玲瞬间不说话了。
这款包包的价格她心里有数，这种质量、就算是A货也不会便宜！
唐雪玲沉默了。
她打开另一个袋子，里面是同样高档的裙子和丝巾。
将东西放回袋子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唐雪玲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：“这是从哪来的？”
突然收到还在念高中儿子的贵重礼物，唐雪玲不开心，反倒心生出各种可怕的念头。
顾振也站起来了，眉头同样紧皱。
顾长安早已料到了爸妈的这個反应，他淡淡的说道：“妈，放心吧，这几年我的压岁钱说是拿出去玩，其实都存下来了，还有，我之前总玩电脑，其实是在自学编程，最近兼职挣了不少钱。”
“你当你老子傻！”顾振完全不相信这套说辞，道：“赶紧交代，是偷的是抢的，我们给人家退！”
顾长安呵呵一笑。
都重生了，如果还搞不定老爸老妈，有钱了还得藏着掖着，那也太没用了。
“跟我来。”
打开电脑，顾长安新建记事本，调成java环境，直接编辑了一段‘HelloWorld’。
这对曾经的中年程序员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。
顾振一推眼镜。
“哎哟？”
事实摆在眼前，他难以置信的说道：“你还真自学了编程？”
顾长安懒得废话，又给他露了几手。
老爹哪看的懂这个，他只能站在旁边傻乎乎的点赞。
唐雪玲也惊呆了。
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。
随后打量着儿子，喃喃道：“我儿子什么时候长成这样了？我都不认识了。”
顾振适时接茬道：“随我，都随我，打小就懂事。”
“去你的。”
唐雪玲可算松了口气，再回头望向礼物时，眼里终于露出喜悦。
哪个父母不想收到儿女的礼物？原以为这一天还要很久，
没想到来的这么快。
唐雪玲鼻子酸了。
她背过身，努力调整，然后重新拎起那个包，回头笑道：“老顾，好看吗？”
顾振如海象击掌：“绝了，绝了！”
老爸说完凝视顾长安，眼里意味不言自明。
顾长安笑道：“爸，有你的，等我再挣点钱，给你换好车，行不？”
顾振笑了：“绝了！”
“这可是儿子给我买的第一个礼物！老顾，赶紧给我拍个照，我要发朋友圈！”
当晚，
顾长安的七大姑八大姨纷纷发来贺电。
就算是没发来贺电的，唐雪玲也主动把电话打过去了。
“三姐，看这衣服、看这丝巾、看这包！哎哟，不贵，主要是孩子的一片心意！什么？你说孩子的钱从哪儿来的？自学编程！想不到吧！”
顾振补充道：“多亏了我，小时候没禁止他玩电脑，你看，培养出来了吧！”
三姐惊道：“这样啊？那我也不能管那么严了，编程要从小开始培养啊！”
这边热热闹闹。
顾长安吃剩菜冷饭也吃的津津有味。
家的味道，
冷了也是家的味道！
这酸辣土豆丝，外面的饭店永远炒不出来！
“滴！”
手机响了。
是佟婧文。
两人开学的时候加过微信，然后就从来没有聊过一句。
空空如也的屏幕，佟婧文率先说道：
【我到家啦。】
顾长安随手回了个好，然后三下五除二把饭菜吃掉，抱着碗就进了厨房。
顾振一直关注餐桌这边，见此景又是大惊。
这小子还会主动洗碗了？
然后戳了戳一旁笑脸如画的唐雪玲。
唐雪玲正和三姐聊的开心，没好气的瞥了顾振一眼。
顺着顾振的目光看向厨房，唐雪玲眼睛一亮。
举着手机边走边说：“三姐，快看！我家长安吃完饭主动去洗碗了！”
三姐非常捧场，大惊小怪：“我大外甥也太懂事了，吴亦舟，过来学学！”
顾长安无奈了。
吃完饭顺手洗碗，是长期独居的自己养成的习惯。
没想到这回被老妈直播，一下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洗了。
顾振在客厅看着这一切，轻声默念：“开窍了、懂事了。”
随后，他转而想到：“这孩子年纪轻轻就挣了钱，容易膨胀，我也得多挣点，万一以后他出什么事情了，老子得帮他兜着啊。”
一向佛系的顾振竟然因为儿子的改变，重新燃起了对工作的热情。
“还有那个编程，我儿子都能学会，我是不是也去学一学？”
洗完碗，和三姨妈打了声招呼，顾长安逃似的出了厨房。
跑去洗澡，发现洗发水用完了，便顺手扭开盖子往里倒了点水。
这情景恍如昨日。
陪顾振看了会电视、陪老妈一起社交了好久，深夜，顾长安终于上床睡觉。
躺在床上，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直到时针划过十二点。
面板字节跳动：
【昨日总结，佟婧文好感度：-15→52】
【每日任务已刷新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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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安还真没带，只能敲了敲门，然后说出那一句好久没有说出的话：
“妈，我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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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知道回来？多晚了，晚饭都冷了！是，你是说了要晚点回来，可你没说这么晚啊！跑哪儿玩去了？网吧、桌球厅？”
唐雪玲凑上前，在顾长安身上嗅了嗅，没有烟味，反倒是有一股高级香水的味道。
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扫视上下，发现了儿子手里提着的东西。
“又瞎买什么了？”
顾长安嘴角露出一抹微笑，轻声道：“妈，给你买的礼物，母亲节快乐。”
“哈？”
唐雪玲表情迷惑。
坐在沙发上的顾振都好奇的回过头来。
这不像是儿子会干出的事情啊！
怎么这么孝顺！
唐雪玲的第一反应是顾长安肯定惹事了，连礼物都没接，没好气的询问道：“老实交代，又在学校犯什么事了？”
顾长安苦笑道：“真没有，您就让我进去再说呗。”
勉强让顾长安进门，唐雪玲将礼物提到饭桌上，皱着眉头打开。
“包装这么高级，也不知道上哪捡的，别一打开里面是张成绩单就好了。”
嘴里碎碎念，直到将LV包包整个取出。
唐雪玲瞬间不说话了。
这款包包的价格她心里有数，这种质量、就算是A货也不会便宜！
唐雪玲沉默了。
她打开另一个袋子，里面是同样高档的裙子和丝巾。
将东西放回袋子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唐雪玲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：“这是从哪来的？”
突然收到还在念高中儿子的贵重礼物，唐雪玲不开心，反倒心生出各种可怕的念头。
顾振也站起来了，眉头同样紧皱。
顾长安早已料到了爸妈的这個反应，他淡淡的说道：“妈，放心吧，这几年我的压岁钱说是拿出去玩，其实都存下来了，还有，我之前总玩电脑，其实是在自学编程，最近兼职挣了不少钱。”
“你当你老子傻！”顾振完全不相信这套说辞，道：“赶紧交代，是偷的是抢的，我们给人家退！”
顾长安呵呵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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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对曾经的中年程序员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。
顾振一推眼镜。
“哎哟？”
事实摆在眼前，他难以置信的说道：“你还真自学了编程？”
顾长安懒得废话，又给他露了几手。
老爹哪看的懂这个，他只能站在旁边傻乎乎的点赞。
唐雪玲也惊呆了。
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。
随后打量着儿子，喃喃道：“我儿子什么时候长成这样了？我都不认识了。”
顾振适时接茬道：“随我，都随我，打小就懂事。”
“去你的。”
唐雪玲可算松了口气，再回头望向礼物时，眼里终于露出喜悦。
哪个父母不想收到儿女的礼物？原以为这一天还要很久，
没想到来的这么快。
唐雪玲鼻子酸了。
她背过身，努力调整，然后重新拎起那个包，回头笑道：“老顾，好看吗？”
顾振如海象击掌：“绝了，绝了！”
老爸说完凝视顾长安，眼里意味不言自明。
顾长安笑道：“爸，有你的，等我再挣点钱，给你换好车，行不？”
顾振笑了：“绝了！”
“这可是儿子给我买的第一个礼物！老顾，赶紧给我拍个照，我要发朋友圈！”
当晚，
顾长安的七大姑八大姨纷纷发来贺电。
就算是没发来贺电的，唐雪玲也主动把电话打过去了。
“三姐，看这衣服、看这丝巾、看这包！哎哟，不贵，主要是孩子的一片心意！什么？你说孩子的钱从哪儿来的？自学编程！想不到吧！”
顾振补充道：“多亏了我，小时候没禁止他玩电脑，你看，培养出来了吧！”
三姐惊道：“这样啊？那我也不能管那么严了，编程要从小开始培养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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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振一直关注餐桌这边，见此景又是大惊。
这小子还会主动洗碗了？
然后戳了戳一旁笑脸如画的唐雪玲。
唐雪玲正和三姐聊的开心，没好气的瞥了顾振一眼。
顺着顾振的目光看向厨房，唐雪玲眼睛一亮。
举着手机边走边说：“三姐，快看！我家长安吃完饭主动去洗碗了！”
三姐非常捧场，大惊小怪：“我大外甥也太懂事了，吴亦舟，过来学学！”
顾长安无奈了。
吃完饭顺手洗碗，是长期独居的自己养成的习惯。
没想到这回被老妈直播，一下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洗了。
顾振在客厅看着这一切，轻声默念：“开窍了、懂事了。”
随后，他转而想到：“这孩子年纪轻轻就挣了钱，容易膨胀，我也得多挣点，万一以后他出什么事情了，老子得帮他兜着啊。”
一向佛系的顾振竟然因为儿子的改变，重新燃起了对工作的热情。
“还有那个编程，我儿子都能学会，我是不是也去学一学？”
洗完碗，和三姨妈打了声招呼，顾长安逃似的出了厨房。
跑去洗澡，发现洗发水用完了，便顺手扭开盖子往里倒了点水。
这情景恍如昨日。
陪顾振看了会电视、陪老妈一起社交了好久，深夜，顾长安终于上床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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